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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王昭禹撰 道判爲萬物之成理,理之成具不説之大法。禮者,法之大分,道實寓焉。聖人循道之序以制禮,制而用之則存乎法,推而行之則存乎人。其人足以任官,其官足以行法,然後禮之事舉矣。故唐、虞稽古,監官惟百,夏、商官倍,至周增而爲三百六十,非固好詳也。王者之世,物繁事衆,其制不得不然也。孔子曰:『周監於二代,郁郁乎文哉。吾從周。』蓋言盛矣。然道之常無,下散於常有之域,法象而爲天地,變通而爲四時。聖人體道之常,無以觀其妙;體道之常,有以觀其微。其精至於與天合其德,與四時合其序,雖先天而天且弗違,尚何事於仰觀俯法,然後奉其時哉?惟夫出神(夫)〔天〕之本宗,應帝王之興起,天地固有大美矣。四時固有明法,雖聖人烏得而違焉?是故因天地之大美,達而爲治、教;因四時明法,達而爲禮、政、刑、事。然則常無之道爲萬物,而有天地四時,聖人爲天下,而有治、教、禮、政、刑、事。天地四時,道之所任,以致其用者也。六官,聖人任以致其事者也。噫!六官之建,豈聖人之私智哉?實天理之爲也。由此以觀,則禮之事雖顯於形名、度數之粗,而體之理實隱於道德、性命之微。即事而幽者闡,即理而顯者微,然則禮其神之所爲乎?夫神無在而無乎不在,無爲而無乎不爲。聖人立禮以爲體,行禮以爲翼,事爲之制,曲爲之防,亦禮之無不在、無不爲之意也。彼荀卿徒知禮爲道之華,而不知爲物之致,乃曰『生於聖人之僞』,又烏知禮意哉?王昭禹光遠序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