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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本題明楊慎編。慎有《檀弓叢訓》,已著錄。此本為嘉靖癸卯楚雄府知府任良榦所刊。蓋慎戍云南時,良榦得其本也。前有良榦序,稱“慎藏有唐、宋五百家詞,暇日取其尤綺練者四卷,皆《草堂詩馀》之所未收”云云。考《書錄解題》所載唐至五代自趙崇祚“花間集”外。惟南唐二主詞一卷,馮延巳《陽春錄》一卷。此外別無詞集。南北宋則自家宴集以下,總集、別集不過一百七家。明末毛晉窮蒐宋本,只得六十家耳。慎所藏者何至有五百馀家,此已先不可信。且所錄金、元、明人皆在其中,何以止云唐、宋。序與書亦不相符。又其中時有評注,俱極疏陋。如晏幾道《生查子》云:“看遍潁州花,不似師師好。”注曰:“此李師師也。”雖與潁州不合,然幾道死靖康之難,得見李師師,猶可言也。又秦觀《一叢花》題下注曰:“師師,子野、小山、淮海詞中皆見,豈即李師師乎?”。考師師得幸徽宗,雖不能確詳其年月,然劉翚《汴京書事》詩曰:“輦轂繁華事可傷,師師垂老過湖湘。縷衣擅板無顏色,一曲當年動帝王。”則南渡以后師師流落楚南,尚追隨歌席。計其盛時,必在宣、政之間。張先登天圣八年進士,為仁宗時人。蘇軾為作“鶯鶯燕燕”之句,時已八十馀矣。秦觀則於哲宗紹圣初業已南竄,后即卒於藤州,未嘗北返。何由得見師師?慎之博洽,豈并此不知耶?。其所選錄,欲搜求隱僻,亦不免雅俗兼陳。毛晉跋稱嘗慕此集,不得一見,后乃得於金沙于季鸞。疑慎原本已佚?此特后來所依托耳。 |